狼笛

你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我。
杂食,混乱邪恶杂食,会推各种各样的奇妙东西,自行避雷请!

Minecraft◎7

    完成三更√

    发现每当我不想写作业时,写文的效率总是特别高(老师你看看这人)。

    深夜就虐一虐自己。觉得除了推推人物剧情和虐自己以外这一更其实没啥意义。

    因为现在只有我自己知道为什么老林活着也虐,死了也虐……

    没错我就是典型的“虐哭了自己然而别人还在不知所云”风格……

    但愿最后我能让老林多虐几个……

    连言语也无法付诸的喜欢甚至爱。连现在都无法掌握的苟延残喘。

    这就是老林和黑钟之间不多不少却并不美好的交集。

   

[16]

    如同从深水中浮起,眼前的无边黑暗渐渐褪色,不断涌现的气泡开始折射出缤纷的光芒,向着头顶上升消失在模糊的视野里,到了一个高度后便接连地破裂,毫无痕迹地消失。

    水光不断晃动着,越来越刺眼的光渐渐染上了纷杂的颜色。

    一股股血污在水面上无声无息地扩散,顺着水流而形成纷复重叠的条带状,暗沉的血块沉在最底端慢慢化开,颜色越来越深重。

    直到再也看不清楚水面原本的颜色。

   

    林倾竹缓缓睁开了眼睛。

    并不热烈的阳光在视网膜上留下亮色的光点。他闭了闭眼,适应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直挺挺地躺着,眼前看到是丛林木板搭建而成的干净屋顶。房间另一边有一扇小窗子开在门边,从窗户可以看到外面一片片泼墨般浓厚的绿色,和点缀其中的深色可可豆。耳边有滚水在铁壶里翻滚蒸腾的杂乱而微小的声音。

    这里是哪里?林倾竹试图回忆起一些东西。但是刚刚做的梦还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他头痛难忍。

    “呼……”林倾竹半阖上眼睛,用嘶哑的声音和自己说话,“原来对我来说,战争从未结束……”

    昏昏沉沉的脑袋禁不住太多思索,恍惚间看到窗外有一个身影晃了晃,随后伴随着轻微的声音,门被打开,脚步声接近。

    “老伙计,还活着吧。”浑厚而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了起来。

    林倾竹眨了眨眼,渐渐清醒了一些,他直愣愣地看着头顶上那张胡子拉碴的脸,喘着气努力勾起嘴角笑了:“当然……丹尼尔,你怎么来了。”

    身材并不魁梧的丹尼尔在床边坐下,解下腰间的佩剑,伸手将林倾竹的左手握住,来回摩挲着。他掌心的热量由紧贴着的肌理传递过来,让林倾竹有种心安的感觉。

    “你是不要命的家伙,我只好跟在你屁股后边儿给你捡回来一条命。”丹尼尔的语气不知是无奈还是习以为常,“你是个幸运的家伙,这次也活了过来。”

    “呼,谁知道呢……如果我早就死了,也不用这么折腾自己。老朋友,扶我起来。”林倾竹抓住丹尼尔的手臂,慢慢地坐了起来。锁骨和肋侧的伤一阵阵的疼着,压过了背后箭伤细碎的痒,活动手腕时手骨发出脆弱的声音。

    丹尼尔扶着他的后背:“别逞强。”

    “我知道……这里是?”

    “雨林边缘的一个小村庄。”在确定林倾竹能够坐稳后丹尼尔起身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如果黑钟没有发现这里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她也来了?我睡了几天?”林倾竹小口地吞着温热的水,打量着自己栖身的小房间。对面墙边有一张简陋的木桌,床边一个小火炉上架着一只大铁壶,里面正烧着水。铁壶上有几排架子,上面摆着整洁的衣物和一些绷带、药罐、毛巾之类的医疗用品。

    丹尼尔还没答话,门外再次穿来了脚步声。

    这次出现在门口的是个年轻的姑娘。

    “黑钟。”林倾竹冲她笑了笑。

    这个名字和眼前这个少女实在不太搭调。姑娘面容清秀,有着纤细的腰肢和美妙的曲线,长长的黑发编成一股盘在脑后。

    名为黑钟的少女手里还端着一盘水果和其他吃食。她看了看依旧面色苍白的林倾竹,小幅度地点头,走进来先将托盘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然后过去和林倾竹贴在一起坐着。

    丹尼尔随手从托盘中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你昏迷的3天都是黑钟照顾你。”

    林倾竹点点头,侧头去看黑钟,抬起手臂搂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摇了摇:“我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黑钟抬起头来看他,眉头皱了起来,张了张口有闭上,抬起手打了几个手语。

    她是天生的哑巴,永远无法说话。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林倾竹笑着,握住黑钟的手,俯身亲吻了她的额头。他听到她的心跳声,一声声真切规律地撞击着胸腔,温和的笑容中便不知不觉带上一点苦涩。

    黑钟似乎被他的举动惊到了,有点慌乱地垂下目光,待到林倾竹直起身后才埋怨似地推了他一下,又打出几个手语。林倾竹读着手语,叹了口气后摇摇头。

    丹尼尔转头向窗外看着风景,又咬了一口苹果:“黑钟,你劝不动他的,他这个样子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黑钟换上失落的表情,咬了咬下嘴唇,盯着林倾竹的眼睛。

    那里没有希望可言。林倾竹温和,却不是温柔,从他的眼神里可以读到安慰,却读不出让步,坚定地一塌糊涂。

    “…别这样看我,我很抱歉,黑钟。”他说,“但是我不会停下,让我停下就是让我死。”

    他抱了抱黑钟,但黑钟推开了他的手臂,站起身自己跑出门外。

    “你又说这么让人伤心的话了。”丹尼尔两步赶到门边看了一眼,扶着门框回头说,“这个哑姑娘很喜欢你,你知道的吧。”

    “是啊,所以我更不能欠她什么。”林倾竹褪去了笑容,苍白的面容显得十分疲惫,“我可是随时会去死的人,怎么好让她无缘无故地承受痛苦。”

    “或许她不介意。”

    “我会介意,非常介意。”

    “好吧……”丹尼尔耸肩,“也许她该等你下辈子再说。”

     “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那我先出去了,你再好好儿歇会儿吧。”

     “嗯。”

     门被无声地合上,窗外身影晃了一下,消失了。

     房间内变得安静。林倾竹慢慢躺平在床上,手按住自己脖颈侧面,感受着微热的皮肤下血液汩汩流动传递而来的脉搏,虚弱而又顽强地持续着。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死”的。只要这幅身体还存在,他就能无数次地从死亡中重新醒来,等待下一个[轮回]。

    这是百年前,他忠诚地追随着[创世神]时所获得的特权。

    但是这种“永生”,从那一天后就变成了一种格外痛苦折磨。

    林倾竹睁着眼看向天花板。纷叠重摞的记忆就像从深海中缓缓浮起的气泡,摇摆着来到他眼前,再一个个戏弄似的骤然破裂,将无数画面,气味和遥远的思绪甩到他面前。

    感觉渐渐模糊了起来,感觉就像无依无靠地沉入深水。眼前一时明亮一时昏暗,浮现出很多人的面容,一时清晰一时模糊。

    最后光线逐渐暗淡,直到彻底湮灭。他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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