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笛

你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我。
杂食,混乱邪恶杂食,会推各种各样的奇妙东西,自行避雷请!

摸鱼,摸鱼

        我居然一开始想写的是A和Z的修罗场,不过后来写了个什么玩意儿我也,不知道(。
        Z的种族是Zombie,名字没想好,反正首字母是Z(。
        没错当初我把Douglas人设搞出来了之后小朋友们就鼓励我把26个字母凑齐,嘿呀。
         现在有a,c,d,s,y,r,m,z,剩下还有几个有人设了都不知道起什么名儿好,放弃放弃,为什么起名字这么难,嘿呀。

人物设定大概就是:
● Douglas→小时候被人(村)类(民)用命名牌养起来的Zombie
●Alexander→养Douglas那位,村民
● Charles→最早发现和养育Douglas的Zombie,Douglas的第一任首领
●Z→后来与Alexander达成协议把Douglas从人类社会重新拽回Zombie群里,Douglas的第二任首领

        “那,我们来打个赌。”
        Z端着啤酒杯顺着杯沿儿吮吸着满到溢出来的泡沫,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却越过泡沫上方紧紧盯住坐在对面的A。A手里端着红酒杯,深色的酒液在弧形的玻璃杯中晃荡,看的Z一阵阵心烦。
        “赌,什么?”
        A同样面色阴沉地看着对方。Z和Douglas一样沉甸甸的黑眼睛也让人很不好受,Z的尤甚。A毕竟见过太多次Douglas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的琉璃一样剔透的色泽,而在这个雨声阵阵的夜晚,昏暗灯光下Z的眼睛呈现一种硬邦邦的质感,像极了地底深处那些覆盖在滚烫岩浆上的黑曜石。如此对比,A忍不住向门边投去一瞥,知道Douglas就在外面,不知为何他安心不少。
      也许真是我老了, A扪心自问,总需要抓住点别的东西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Z将这些小动作都收在眼里,他慢悠悠地啜饮着杯子里人类的饮料,并尝不出味道,只是任凭顺滑的液体滑入喉咙里,鼻尖却隐约闻到麦香。大概很好喝吧,人类的品味总是不差的。
        没人催他,于是他花点时间把那一杯都喝完了,这才伸出一直手指竖在人眼前,开口道。
        “哈哈,我们就赌赌,Douglas他——”

       从来自信的A难得有质疑自己的时候,但是自从Z提出赌约后,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在Douglas身上来回打量,尤其落在那块已经磨损的破旧的命名牌上。
        是的,有这种可能的。A对着自己的手稿检查,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地推敲。但是事实就是Douglas一如往常,甚至一如被戴上命名牌的第一日,在A看过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地看回去,微微歪头以示疑惑。
        已经7年了,A茫然地想,Douglas能一直这个样子么?他在屋里翻动笔记时,Douglas就坐在对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盹儿,或者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书来抱着看,看的十分费力又津津有味,A实在不能明白对于一个字都认不全的Zombie来说那些大部头的历史记述有什么好读的,连他本人都几乎不碰那些书。但是Douglas就是用这些东西打发时间的。A不得不回想起在乡下的家里时,Douglas会认字之后把家里带着字儿的都读过一遍,还热衷于读给自己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狂热。
        “Douglas。”A出声唤他。
        摘了头盔的骑士反应很快地抬头,黑溜溜的眼睛就温顺地看向A,A因此顿了顿,才问出口:“你为什么看书呢。”
        真是奇怪的问题,不过Douglas习惯了,主人总是有各种问题,奇不奇怪只要问了他必然回答。于是A看着小家伙歪头,眼神抬起向上看,一副正在组织语言的样子。
         “因为,没什么事情干的时候很无聊。”最后Douglas这样回答了。
        A总恍惚把Douglas当成一个小孩子,当然是人类的小孩子,就算现在Douglas和他一边儿高,潜意识里也像是认同Douglas像所有人类中正热血沸腾的青少年一样需要看护管教。然而事实上Douglas几乎没有需要完全依赖他的事情了,Douglas每天除了陪他看书之外只有作为骑士的日常训练,连巡逻都没他份儿,因此格外清闲。
        也许会很寂寞吧,A继续发散思维,Douglas毕竟不是人类,即使有会说人话的唇舌,能够阅读厚厚的历史典籍,甚至有着难以言喻的喜怒哀乐的情感,Douglas不论在自己身边或者在其他地方,多半是沉默的,竭力地做到不引人注目,带着沉重的头盔站到他害怕的阳光里去。
         而Zombie的寿命又是怎样的长啊,或者他们本来就没有寿命这种限制吧。A回过神来时,Douglas早已经重新低下头用手指点着一个个单词笨拙地读书。
        “Douglas,别看了,你……和我说说话吧。”A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想和Zombie谈谈心。
        Douglas也茫然地放下书,从前他和A的对话总是单方面的,A主动的发出问题或命令,他回答或执行,仅此而已。而现在他看着A看着他,一副要自己先开口的样子,就很为难,只好盯着天花板冥思苦想。
        “……花。”想着想着,Douglas忽然蹦出一个字来。
       “什么?”A追问着,想听听Douglas到底能主动说些什么。
       “花开了,在西塔楼的前面……有红色的和黄色的。”Douglas想着自己曾经看到过的。那些小小的花紧贴着地生长,细长的叶子与茎居然托起了那么一大朵怒放的花。花瓣簇拥的样子不知为何给Douglas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于是Douglas看了看主人,发觉A还在听,就尽可能地描述起来,而手也抬起来,在语言不够组织的时候,就胡乱地比着手势,尽管怎样也不可能还原出花是什么样子的,但A还在看,他就能说下去。
       A真的在看在听,一边儿还心想我教他的语法都喂了狗吧。然而就在D支离破碎的句子和乱七八糟的手势间,A好像真的看见有一朵花开了。 
      开在Douglas忽然活泼起来的黑眼睛里。即使没有阳光,那双眼睛也明亮的惊人,完全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只能生活在黑暗里的生物身上。
       我到底养出了个啥啊。A感到空前的苦恼。我以前居然没有想过。
       说完花,Douglas仔细看着主人,手已经乖乖捏拳放在桌上。
        A看了他好久,“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被狗咬了。”这句语气十分委屈,让A错觉这个家伙是在撒娇吗。小时候Douglas倒是经常撒娇,抱着A的腿就能睡着,A偶尔抱抱他,还会在人怀里一个劲儿地蹭啊蹭,闻啊闻……不知道其意义何在。再长大一点就很少见了,因为A不再抱他,他也不需要待在A身边才能睡着。
        A在出神,Douglas却顺着思路又讲下去,“好大的猎狗,灰色的,耳朵三角形……”
        “等会儿,”回过神的A努力去衔接Douglas的思路,“哪儿来的狗?”什么狗能钻进城堡里的?
        “皇帝的狗。”
       A了然,就是嘛,除了皇帝大人谁还能在这里溜狗……等等。
       “……你没把皇帝的狗给怎么样吧?!”
       Douglas很是无辜地:“没有,它咬我的。”我真的没咬它。
       A松口气,真的怕Douglas反而把皇帝的狗揍了。
      Douglas从小很怕狗,尤其那些猎犬,从前被追着咬了很多次,以至于Douglas长大后唯一稍稍抱有敌意的动物就是狗,要是狗不犯他还好,狗敢过来咬他,Douglas就会在又害怕又生气的当口把狗屠了。
         “咬哪儿了,你怎么之前没和我说?”
        Douglas一伸胳膊把上身的单衣脱下来,A就看见他肩膀上和胳膊上几道深深的牙印,在Zombie强悍的自愈能力下已经只剩下几圈儿浅浅的印子。这牙印儿留的真整齐,A都能看出来那条狗右犬齿后边儿缺了一颗牙。
       “行了衣服穿回去。”A看看Douglas并无大碍就放心了,“这次怎么没打狗?”
       Douglas套衣服一时没把脑袋从领口钻出来,A就看着那团布料扭动了一下,从里面传出被闷住的声音,“皇帝在。”
       “……”A忽然不愿去想Douglas当时的景况了,他的心情也沉闷下来,手指紧紧捏住了茶杯把儿。
       那还能是什么情况呢,Douglas被欺负了,和以前村子里的小孩用石子扔他放狗追他没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只是这次放狗的是皇帝,于是以前A还能赶走小孩儿把Douglas领回家去顺顺毛,现在只能偶然才知道Douglas身上浅浅的牙印儿,而且毫无办法。
        “害怕吗?”他轻声问的时候没有抬头看Douglas的表情。
       “怕。”Douglas诚实的很,顿了一下,又补了半句,“你不在。”
       我在也没用,我倒宁愿我不在。不用看你被拖着在地上打了滚儿又挣扎着站起来的样子,不用在你慌得四处张望的时候回避你的目光,不用狠狠心听着甚至附和着笑声,不用看你温驯至此,为这些无谓的事情流着血,还要低着头,只能盯着地面而已。
        A不想说话,甚至痛恨前几分钟挑起话题的自己,继而又恨起几秒前仍想逃避这个话题的自己。
        Douglas也不说话。一会儿,一叠纸巾无声地被推到A眼下。
        A深呼吸,又深呼吸,终于有勇气问出来。
       他带着有些迷蒙的泪眼,又带着笑意,看着Douglas,轻轻地问了:“Douglas,你都记得吧?”
        那双黑眼睛里的花似乎在那一瞬间枯萎了。Douglas不说话,神情却微妙的改变,露出活生生的,人才该有的,复杂的神色。
      “Douglas,”Alexander轻轻地唤这个名字,怕惊动什么一样,“你在恨我吧。”

        其实Douglas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记得,但是记得就是记得了。
        记得Alexander是怎么样杀掉了最先为自己提供庇护的Charles。那把剑是多么快,多么锋利啊,能够直接斩下头颅。
       记得自己被Alxeander关在那只铁笼中时身上的伤是如何一天天的增多,记得自己是怎样的不愿意屈服,连手指粗的钢条上都印着自己的齿印。被放血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的时候,仍旧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类,死也不愿和解。
        尽管戴上命名牌之后有过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但不知什么时候,他都能记得起来,记得起来自己胸膛里曾经涌动着多么汹涌的杀意,为了Charles的死,自己是多么想撕咬开人类的喉咙血债血偿。
        那是令现在的他无比胆寒的,冰冷的感情。那种蚀骨的仇恨。Douglas毫无缘由地害怕起自己来。
        但是那些像是能吞噬一切的仇恨与杀意,时至今日居然难寻痕迹。Douglas知道这些仇恨绝不廉价,绝不是逢场作戏,绝不是一时兴起。Charles对Douglas的重要性很难说清,却毋庸置疑,他是第一个,目前也是唯一一个,愿意用生命去保护Douglas的人,啊,是Zombie。
       在那之后再没有。可是Douglas终究没有将这仇恨延续下去。
       因为Alexander,这个人类在相信了自己戴上命名牌后已毫无威胁了,就像曾经Charles一样,将尚且弱小的Douglas庇护起来。
       Douglas也记得,Alexander给自己戴上那顶简陋的头盔,让自己不至于被太阳照的灰飞烟灭。记得Alexander是怎么为自己驱散了孩童和猎犬。记得Alexander把自己护在身后,重新拿起那把剑却是把剑锋指向其他人类,为了自己的性命。那些时候,他忽然觉得有两个身影,在某种程度上重叠成了同一个角色。
        Douglas不知道这样就消解了仇恨是否太过轻率,但他早已做出了决定。尽管到了今天,自己手里拿着剑能打败人类的骑士,但是在这个熙熙攘攘的人类的社会里,没有Alexander自己只会死在无数剑锋之下。
        Douglas也曾经想过像是逃脱这个人类社会的可能性。他有些接近百分之百的把握,也有着百分之百的不愿离开的理由。
        好像从接受被人类抚养长大的那一刻起,就和原生的种族开始格格不入了。一只Zombie就算会说话也罢了,能识字能看人类的书也罢了,但是心里那些纷乱复杂的情感,在Zombie群里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认可的。
        虽然没有真正在某个Zombie种群里生活过,但是凭借着自己记得的,曾经那些疯狂冰冷仇恨,那些血淋淋的想法,Douglas至少知道自己的本性是什么样的,那就能知道,Zombie这个物种是怎样的凶狠暴戾。
       那样活着,对于Douglas说才是真正的死亡般令他窒息的寂寞。
        即使能够吐露言语,但是不被倾听,不被理解,不被认可,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声带,甚至没有生命好了。
        或许这是对什么的背叛吧,那又怎样呢,从被套上命名牌的时候,我早已背叛了。
         所以Douglas在这里,在Alexander身边。尽管Z三番两次的来找他,Douglas也不为所动,想着,至少,至少撑到Alexander死去的时候吧,那个时候,自己在哪里也无所谓了。
      
--------------没啦(。
     D视角开始之后就不知道自己写了是啥了,后面写的贼差(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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