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笛

你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我。
杂食,混乱邪恶杂食,会推各种各样的奇妙东西,自行避雷请!

考前最后一肝x

    有时间却不好好复习会考的我_(:_」∠)_
    来发文x
    7000+字不多但乍一看挺长……
    这个时候就感觉还是画面更能快捷地展示内容而且更有趣……因为不知道我的文字是否能抓住读者……应该还做不到_(:_」∠)_
    所以能看完的我就千恩万谢惹_(:_」∠)_

    还是自家oc那点故事……以前我发的那些给删了自己都看不下去xxx翻来覆去又写了几遍才有手感xxx
    板正一下人物设定xxx否则Wolfen要打我了(
    战斗剧情我尽力了(眼神死)寒假恶补描写技能
    1.前面的大括号完全可以无视,没啥用哦(到底是为了啥才写它)(可能是遥远的未来的剧情吧(揍))
    然后就没啥好说的了……
    好忐忑,啊_(:_」∠)_也说不清有啥可忐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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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你是谁?
  ??????:为什么要跟我联系?
  ??????:你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有什么话还请直说。
  ??????:这种风险,我可不愿意承担。
    ??????:不瞒你说,我最近情况不怎么样,恐怕短时间内没办法再回复你了。如果还有什么想说的,直接留言吧。
  ??????:最后,我是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的,不要妄想了。
    ]
  
  这个城市开始苏醒了。
  飞驰的火车碾压过铁轨发出巨大的声响。在它的一侧,清冷的天空开始被那个逐渐浮出地平线的红日浸染成淡淡的赤色。日出的霞光透过浅薄的云絮,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被眼睑上感受到的热量唤醒的Wolfen慢慢地睁开眼睛。清爽的晨风从这条狭窄的小巷里穿过,带走空气中丝缕微弱的血腥味。他晃了晃脑袋,眼神逐渐明亮起来。
  弯腰捡起脚边的一长条染血的白布,Wolfen擦了擦他的刀,然后用白布仔细地将刀刃层层缠裹起来,他的动作很缓慢,肋侧的伤口虽然不致命但仍旧带来一阵阵的疼痛。
  用一橙一蓝的异色瞳看了看地上和墙壁上斑驳飞溅的干涸血迹和不远处已经僵硬的尸体,Wolfen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冷静地拽过自己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一些药品给自己包扎,两个星期前还略显生疏的动作此时已经变得流畅起来。
  这两个星期添的伤口绝对比过去十六年的加起来都多,Wolfen收拾好东西,沿着小巷离开了这里。
  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白天如果他在公共场合会更安全一点,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的血迹,哭笑不得地哼了一声,就这幅模样出去一定很吓人……仅仅十几分钟前他才刚刚结束那场战斗,对方水平不差。其实Wolfen已经和那个家伙周旋两天了,始终没有办法甩脱对方,就在今日凌晨对方终于决定对他下手,他只好痛下杀手以保障自己的安全。
  Wolfen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走着一条娴熟的路线。很快在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小片空地,一只锈迹斑斑的水龙头孤单地立在角落里,地面上是破碎的瓷质接水盆。Wolfen上前拧开水龙头,还算清亮的水流倾泻下来,他仔细地擦去了身上的血迹,顺便洗了把脸。
  “真是搞不懂啊……”他用手抹去脸上的水珠,抬手拧动着吱呀做响的水龙头的同时向左侧头,一把精巧的小刀擦着他的脸颊飞速划过,“叮”地一声扎进了水泥墙中,“你们应该直接去找我的父亲,还是说欺负小孩子比较有意思?”
  Wolfen从原地跳开的同时右手反手伸到背后抽出了才刚刚包裹好的刀,在自己身前划过一道弧线。刀上的白布哗啦啦地展开,将向Wolfen激射而来的数枚小刀卷进其中。
  “你们早点出手也好啊,我又白洗澡了。”
  没有人应答他,如果不是有地上的那些刀片佐证,Wolfen自己都觉得这样背贴着墙壁横着刀自说自话的行为简直是神经病。他知道自己的对手,那对兄弟,哥哥善于抛掷飞刀来暗杀;弟弟则以凶悍的拳击技出名。但是现在他还没能看到任何一个对手。
  “难道你们中只来了一个?有点礼貌好不好?说的就是你那个满脸横肉的弟弟。”Wolfen在心中戒备着,嘴上却毫不在意地调侃。他调整着呼吸的节奏,肋上的疼痛渐渐消失在他的专注中。Wolfen在短短的几秒内将自己调整到一个合适于战斗的状态,他用力握紧刀柄。
  突然间他一直弯曲蓄力的右腿猛地蹬地,收缩着的肌肉在一刹那舒展,使他在一眨眼的时间内就远离了原本所在的那个墙角。几乎与此同时,一个向对比来说体格十分壮硕的黑影从上方落下,双拳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阵烟尘遮蔽了视线。
  Wolfen在蹬地前冲的过程中扭转腰肢,及时回转了身子,使自己面向对手。同时他极快地挥了几次刀,弹开那些锋利的刀片。
  “还不错嘛。”烟尘散去,一个人慢慢地走向了Wolfen,他的双拳显得异乎寻常的硕大,苍白的骨节十分清晰地凸显。他的双拳并不是裸露的,而是覆盖在一节节灵活的金属甲下面,这些金属甲上甚至还带着尖锐的铁齿,能够使他拥有更强的杀伤力。
  弟弟的确长相十分凶恶,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划过右眼,只有左眼还圆睁睁地。而他的体型简直相当于两个Wolfen,身上肌肉的轮廓清晰可见。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活动着自己的手指,继续说道:“不过比起你父亲可就差的远了,小家伙。”
  “你们也只不过——”Wolfen抬手又扬起一刀,伴随着金属相击的声音他皱了皱眉,隐藏在暗处的哥哥总是在寻找他容易松懈的时机,“是我爸的手下败将而已。想从独眼龙变成瞎子吗?”
  “看来需要有人教导一下你该怎么对前辈说话了。”弟弟右眼周围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那条丑陋的疤痕就在皮肤上浮动。
  Wolfen笑了笑,拉开架势,暗蓝色长刀上寒芒一闪而过。他再一次向前突进,将那些烦人的刀刃抛在身后,流畅的刀势随着他的动作展开,一道道暗色的刀光转眼间向对手席卷而去。
  弟弟的面色也稍有些认真,然而他并没有将Wolfen放在心上,虽然Wolfen施展着继承自那个杀神Rodolf的刀法,但是曾与Rodolf交过手的弟弟并没有在Wolfen的刀势中感受到强烈的杀气。他轻蔑地笑了笑。
  Rodolf被称作“杀神”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的刀法,那纯粹是为追求更大的杀伤力而创造的,持刀者的杀气越重,这刀法就施展的越流畅,越凶残。
  而Wolfen显然并不具备那种杀伐决断的气质。因此面对着凌厉的攻势,弟弟只是略微后撤一步,扎稳下盘,毫不犹豫地以双拳应击刀锋。
  弟弟的出拳速度并不慢,而且每一击的力道都很足。在力气上Wolfen当然无法与之抗衡,但出刀的速度远远超过对方,Wolfen对自己刀法上的缺点当然要比外人清楚的多,因此他不苛求在这短短的几十击中对方的杀伤力有多大,只想达成一个目标:尽可能破坏对方的拳甲。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铁布衫金钟罩,凡身肉胎是永远无法与刀刃正面抗衡的。对方能在他的刀刃下支撑下来的原因就是他那套量身定做的拳甲,坚韧的合金材质保护着血肉。如果能够突破拳甲,就可以直接摧毁对方的一切攻击。
  虽然杀气不够,但是Wolfen的眼力和刀速绝对水平很高。他挑准了拳甲最脆弱的连接处,在攻击中尽可能地反复劈斩一个地方。
  对方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一声大吼之后拳头上的力道有增无减。在凛冽的拳风笼罩之下空气仿佛都凝重了起来,Wolfen有些困难地吐出肺里的气体,勉力又支撑了几下之后就拖着刀向后退却。
  但是总有三两把飞刀恰到好处地阻挡了他的去路。Wolfen头一次感到力不从心起来,对方是一个经验老道的组合,1+1必定大于2,自己也许不该恋战。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小子。”弟弟的双拳几乎擦着Wolfen鼻尖而过。有一瞬间Wolfen以为自己的脑袋会被一下子打碎,但是他感受到手里沉甸甸的长刀,知道自己只是在生死线上徘徊了一下而已。Wolfen大喝一声,抡起刀将对方逼开。暗色的刀光和银色的拳甲交错,金属相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接下十几刀后弟弟原本轻蔑的表情开始发生些许变化。他敏锐地感觉到Wolfen的刀势比之前有些改变,大开大阖的刀光变得更加有力,攻击范围扩大,速度却更上一层楼,一道道刀影覆盖了视线,让他几乎看不清Wolfen的脸。
  很快弟弟赤裸的手臂上就多出几道细长的伤口。Wolfen竭力忽视着手臂上紧绷的肌肉的酸痛,手提长刀向对方劈斩而去。最好能够快点解决这个弟弟,这样他还能剩下一点体力去把那个哥哥的威胁解除掉……
  刺声的摩擦声让Wolfen皱了皱眉,但是随即又目光一亮。对方发出又惊又怒的吼叫,急急向后退去,拳甲上有明显的裂纹出现,连接处细小的部件松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Wolfen顿时感觉双臂又充满了力量。他冲上前去,刀锋精准地切在拳甲上那最脆弱的一点,满意地看着拳甲分崩离析,变成数枚无用的金属片纷纷掉落在地上。
  “需要我来教你如何对强者保持尊敬吗,前辈?”Wolfen边说边抽回刀来回身击落那些暗器,对着那位此时空有一身肌肉的弟弟露出嘲讽的笑容。对方的双拳紧握,手背上被刀锋割开的伤口渗出血来。
  “终于只剩一个了。”Wolfen此时完全不怕被一拳打爆脑袋了——失去了拳甲的血肉之躯如果敢挑战刀锋只会落得悲惨的下场。不过他不希望真正伤到对方的拳头,在这一行里混的如果没有了可以倚仗的东西,下场一定会很惨。
  他将刀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好了,现在你弟弟在我手上,你有两个选择——”
  “别废话了,你放开他,我放你走。”
  仿佛是从空气里凭空现形出一个人来,尽管此时自己占着优势,Wolfen还是不由得紧张起来,如果不是对方主动现身,他连对方的气息都感受不到。站在他面前十步远的男人十分削瘦,和他的弟弟体型简直千差万别。
  “直白的说吧,前辈,我不信任你——”Wolfen横过刀锋,故意将锋利的刀刃抵在俘虏的脖颈上,“以您的本事,50步之内我恐怕跑不掉,那我多亏啊。”
  “别得寸进尺。”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如果我愿意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是,是。我明白。不过想杀我也不容易,您也见到了。”Wolfen调整着自己因为战斗而紊乱的呼吸,“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我只想拉一个垫背的,我会第一时间切开你弟弟的喉管。”
  Wolfen看着对方的脸色阴沉下来,心里忐忑不安。这个距离如果对方动手我绝对躲不开,他心想,但是同归于尽还是做得到的,就看在他心里他的弟弟是否比那笔赏金要重要了。
  “很好。”最后男人妥协般做出厌恶的表情,“说你的要求。”
  Wolfen直接用刀背重重击中了弟弟的脑后,那个一直在怒视他的壮汉眼白向上一翻,身体向后仰去。在后面的男人睁大了眼睛,几乎在同时猛的向后飞快的掠去,扬起手向Wolfen投掷出几样不知名的暗器。Wolfen竭尽全力还是被两枚小刀刺进了身体,但是他继续向前冲去,直到把对方狠狠地撞在墙上,提膝重击对方的腹部数下,直到对方抓住他的肩膀蜷起身子。
  “你个小王八蛋……啊!”
  后面的话被一句痛吼给堵了回去。Wolfen气喘吁吁地按住对方的手,从自己身上拔下一把小刀,用力将它钉进对方的手掌,钉穿过去一直到刀尖深深切进墙中。另一只手也如法炮制。
  做完这些他摇摇晃晃退开身。男人的面孔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他狠狠瞪着Wolfen。
  “别这么看我。”Wolfen按了按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我保证你的手伤愈后能像以前一样灵活。不过现在我只有这么做。体谅一下后辈好吗?谢谢。”
    被钉在墙上的男人直到他的兄弟醒来前恐怕都无法获得解放,Wolfen明白他不敢随意挣扎,这对兄弟可以说都在靠这双手吃饭。
  但是这和我没什么关系了。Wolfen这次不敢停留在这里处理伤口,他收拾好刀,匆忙地拎起背包,继续着他逃犯一样的日子。

2.
  [
    lurenjia:听说了吗,那对兄弟也栽在Wolfen手上了
    lurenyi:真没想到
    lurenjia:至今没有人抓住他,不过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
    lurenyi:什么
    lurenjia:Axe在悬赏下面留言了
    lurenyi:哦!这回更有意思了
    lurenyi:来赌一把吗?这回那个小家伙还能不能逃走——
    lurenjia:好啊,我赌他没戏了,Axe可是唯一能和Rodolf相提并论的家伙……
    ]

    Wolfen已经沿着铁路线走了一天。
  现在他把自己摔在柔软的草地上,渴的简直要要冒烟儿了。感觉到喉咙里弥散着一股锈味,他咳嗽了几下,除了粘稠的唾液之外没得到任何东西。
  天色正渐渐暗淡下去。在这里看不到落日,Wolfen的视线尽头是一片玉米地,高大的玉米杆遮挡住了地平线,连浓稠似血的夕阳都被切割成了碎片,天边炫目的颜色随着时间推移也渐渐暗淡了。
  又一天要过去了,Wolfen这么告诉自己。他躺了一会儿,然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腿在草地上乱蹬了几下,放松地呼吸着身下湿润泥土的味道。
  第三个星期也快要过去了,Wolfen在暗沉的天色中皱起了眉。他仍旧不知道自己的父亲Rodolf如今身在何处。
  如果不是Rodolf,他可能现在还坐在便利店小小的柜台后面捣鼓那台老旧到打印发票都会抽风的收银机。
  Wolfen本来以为自己会喜欢那种安逸的生活,但是从这几个星期自己的表现来看,或许这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的生活也很合他胃口——经过了近一年普通人的生活,只用了短短几场战斗,Wolfen的刀术已经恢复到以前的巅峰水平,这从他能够囫囵个儿地从那些强敌的手里逃走中看出来。
  毕竟今年Wolfen只有16岁,虽然在这一行里比他年龄更小的家伙也会有,但是就Wolfen所知,同年龄段中能强过自己的家伙凤毛麟角,只有那些年纪在24-38岁,既年纪不太大又经验老到的家伙才能对自己产生实打实的威胁了。
    不过托他父亲Rodolf的福,最厉害的那一群人根本懒得搭理他,都一门心思扑在了Rodolf身上,只有一些渴望出名的相对弱小的家伙把目光放在Wolfen身上。
    虽然Wolfen沦落在如今这样四处逃窜的境地也是Rodolf直接导致的。
    手机屏幕的荧光在黑暗中刺激着Wolfen的眼睛,他不适地眨了眨眼,手指在屏幕上干脆地滑动,打开了网站。
  赤字标注的悬赏依旧高高挂在屏幕顶端,底下的跟帖不多,但是Wolfen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账号名。
  [Axxxxxxe:啊,这个家伙最近一次出现在隔壁市呢…好久没和他切磋过了。]
  “闲的,绝对是没事儿干闲的。”Wolfen啧了一声,把手机关掉,放进背包里。夜风已经有些凉意,他躺在被白日太阳晒的微暖的土地上,听见耳边很近的地方似乎有蟋蟀叫,随意伸手在草丛里划拉了几下,那虫鸣的声音停顿之后,再次响起时却遥远模糊起来。
  其实那只蟋蟀离自己不远,只是它使自己听起来变远了而已。Wolfen闭上眼睛,先浮现在脑海的是那个悬赏,自己和父亲的照片底下是标注的小字,Rodolf底下的价格简直惊人,而自己只有6位数。
  这个悬赏是找人,不是杀人。只是Wolfen不觉得那些来找麻烦的人会有多仁慈,他们只想从自己嘴里套出Rodolf的行踪,拿到赏金,之后自己没准儿会被开膛破肚,毕竟活体器官还是能卖点钱的。
  干这一行的大部分都是没有合法身份却有着熟练杀人技能的危险分子,其中不乏逃犯和黑道势力,甚至偶尔会在网站的悬赏上看到久查无果的通缉犯或是某个政要的名字,证明警方和政客们似乎也和这个行当有丝丝缕缕的联系。
  而Rodolf之所以捎带着Wolfen荣登悬赏榜的理由倒是最人畜无害的一个:Rodolf在三个星期前宣布自己已成功开发出成熟的人工智能系统。
  这个国家的科技相比邻国来说起步晚的多,像人工智能一类先进技术的研究和应用都是由政府垄断,手机和电脑在民间都算得上奢侈品。
  凡是被垄断的行业都有暴利可图,这也就是Rodolf的研究为什么值钱的原因。就Wolfen所知,父亲至少扑在计算机上有二十多年,直到现在才出了一点成果,可见要突破那些技术关卡有多困难。
  虽然Rodolf在这方面成就颇高,但是Wolfen对此几乎一无所知,虽然他很早就接触了手机和电脑这些设备。Rodolf看起来也从没有想从这方面培养过Wolfen。
  “得了吧,”Wolfen自言自语,“他什么都没想过。”
  赤色的悬赏从脑海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间一片漆黑的房间的场景,地板和墙壁上贴着淡黄色的荧光条,房间里摆放的各种设备的指示灯或红或蓝,轻微的机械嗡鸣声使房间里显得更为寂静。
  Wolfen发现自己站在房间的一角,身影被黑暗完全吞没。他明白这场景是自己的一段印象深刻的记忆,因此并没有被黑暗的环境所困扰,自然地迈出脚步在房间里走动,熟稔的绕过那些机器,走向房间正中放置着供人休息用的沙发。
  沙发的角落里有个小孩子靠在那里,头微微歪向一边,呼吸均匀地熟睡着。Wolfen无声无息地坐在小孩身边,抬眼看了看沙发旁办公桌上的荧光表盘,还有几分钟就到凌晨三点了。办公桌上还有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淡薄的水汽在黑暗中可以很清晰地被看到。
  很快“我”就会醒来了。Wolfen向后靠在沙发背上,侧头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个熟睡的“自己”……只有5岁的自己,在等待Rodolf结束工作时睡着了。
  这个梦境开始的毫无征兆,但是Wolfen知道自己在做梦,他很少主动回忆过以前的事情。这个梦通常不会很长,将那段记忆重复一次后就会结束。
  Wolfen会因此联想到庄周梦蝶的故事。究竟是那时的我梦到了现在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梦到了以前的我呢。也许我醒来之后只有5岁,Wolfen好笑地想,活到16岁的那个“Wolfen”只存在于梦里。
    从身边传来的些许声响打断了Wolfen的思索。他看到小孩子因为感到冷而从梦境中苏醒,坐起身子揉着眼睛,嘴里模糊地叫了一声:“爸爸……”
  “他不在这儿,他走了。”Wolfen轻声道。记忆中的那个孩子当然听不到这句话。孩子没有得到回应,放下了手,茫然地看着一片漆黑的房间。
  “爸爸?”他又怯怯地呼唤了一声,什么也没有发生。孩子跳下沙发,在犹豫中走了两步,然后因为撞到了什么东西上痛呼一声。
  “你真的应该再睡一会儿。”Wolfen看着努力眨着眼在适应黑暗的孩子,那异色的双眼里明明白白写着慌乱和恐惧。但是小小的身形没有停下,在黑暗中磕磕绊绊地走遍了房间,再回到沙发前的时候Wolfen听到他小声抽泣的声音。
  Wolfen再次环顾这间小房间,他在小的时候很多次跟在Rodolf身后来到这里。Rodolf清晨就会开始他的研究,不断地在本子上写下长长的式子和数字,在电脑上进行接连不断的操作和检验,偶尔翻一翻那些厚厚的资料和参考书,大多时候一呆就是一整天,连饭也不吃。
  这个房间是有人特意为Rodolf准备的,门上有着密码锁,是为了没人可以打扰他。Wolfen经常跟着Rodolf在这里饿上一天,他不知道密码,无法打开门离开。
  或者我也根本没打算离开吧。Wolfen看着孩子走到房间里唯一一扇门边摸索了起来,试图找到密码盘,然而以孩子的身高根本够不到那个位置。
  尽管知道饿着肚子很难受,但是那时每次Wolfen都做出同样的选择,坐在离Rodolf很近的地方,不声不响地呆一整天。如果他大吵大闹或许Rodolf会烦躁地训斥他几句,否则这对父子之间就是长久的沉默,一天也不见得能说几句话。
  孩子摸不到密码盘,用小拳头锤了锤墙壁,这当然毫无用途。沉默一会儿后,小小的身影慢慢在门前蹲了下来,由抽泣转为放声哭泣,哭泣声因为孩子又冷又饿的缘故断断续续,却一直到嗓音沙哑也没有停下。
  Wolfen能记得那个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孩子当时的心情。
  大概是绝望吧。Wolfen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门边,伸手抚摸着密码盘,输入自己母亲的名字。密码盘上的指示灯在一瞬间由红变绿,但是门并没有打开。记忆当然不会因为他现在的动作而有什么改变。
    他看了一眼表,凌晨三点半。再过一个半小时后这扇门才会被打开。
  然后这个孩子发着烧,会被自己的父亲抱起来,感觉到对方做这个动作时的不自然,看到那双眼睛里隐藏在疲惫深处的不耐烦。
  “从此以后你不会选择再进这个房间了。”Wolfen背靠着墙坐在地上,坐在孩子的正对面,“你已经知道没这个必要了。”
  他伸出手摸摸那孩子的头。你哭的这么厉害,难受的也只有你自己,和你在乎的那个人没什么关系。
  
  两道强光从远方射来,在头顶几十米高的地方划出明亮的光柱。Wolfen睁开眼睛,听着火车从轨道上驶过时金属轮子碾压金属铁轨的噪音,依旧静静地躺着。
  夜幕上的几颗星星闪烁着,明亮的月光铺下一片模糊不清的银辉。Wolfen等待这趟火车远去后才坐起身,竭力忽视夜风吹过脸上泪痕时皮肤上微凉的感觉。
  虽然这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但是Wolfen还是有种很丢脸的感觉,他晃了晃脑袋,拎起背包沿着继续沿着铁道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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